赛诺表情依旧没有变化，就像在说一个和他无关的消息：“疑点就在于，他为什么要编出一个不存在的人名给自己的项目起名，就好像你发明了一个台灯，不叫它柯莱台灯，却叫它张三台灯李四台灯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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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不是你查的有漏洞？”

赛诺坚定地回答：“我用我教令院大风纪官的名誉担保，绝无纰漏。若须弥历史上真有学者提出过如此惊天的想法，史书上不可能没有他的痕迹。”

提纳里沉思片刻，突然问道：“这个荣誉骑士兼平海大圣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人？”

柯莱愣了下：“呃，好像没人问过，不过以他的学术实力和动手能力，我觉得……须弥和枫丹都出不了这样的人。”

“难道他竟然不属于七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？莫不是从外大洋爬出来的怪物？”提纳里也有些懵了，顺手就去挠头，一对大耳朵不断摆动，仿佛是在给过载的大脑散热。

赛诺双臂交叉抱在胸前：“总而言之，空这个人非常可疑，不知道来自哪里，也不说真实目的，但他确实又在给提瓦特做好事，我甚至觉得他是世界之外的天使了。”

如果这话让空听到，他定然会瀑布汗，谁是世界之外的天使啊？要不是有个怪物赶着我做这些，谁要造什么戴森球啊！不过这话确实给了柯莱一些启发：“咱们就大胆假设他是世界外来的人，既然不属于这个世界，那为什么要造福世界？我觉得吧，或许是有任务在身，而戴森……戴森，就是那个给他派任务的人！你俩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？”

提纳里用手扶了扶耳朵，总算让它停止摆动，然后才说道：“大胆假设可以，但是还要小心求证，我们手上没有证据，说了别人也不认。”

现场陷入一片沉默，最后柯莱打破僵局：“你们俩还是忙别的去吧……”

赛诺和提纳里两人来到大街上，后者问道：“璃月能看的都看完了吧？”

“对，现在只差一个东西，矩阵研究站。”赛诺向南边望去，虽然他的视线被重重楼阁阻挡，但他眼中却浮现了一个闪耀着蓝红两色光芒的矩阵研究站。

“二位贵客也来体验矩阵研究站？”夜兰坐在矩阵研究站门口，神采奕奕地问他们，赛诺心里一凛：“从早上坐到现在，一点疲倦感都没有？”

他刚这么想完，夜兰就优雅地打了个哈欠，然后说道：“请交体验费，一人200万摩拉。”

“你怎么不去抢？”此言一出，提纳里都有点忍不住了，直接质问出来，夜兰摊摊手：“当然，如果你们没钱可以考虑办个贫困证，可以免费使用。”

两人有些哭笑不得，他们是没带两百万摩拉这么多钱，但也没到要开贫困证这步田地吧？于是提纳里就跟菜场大妈一样砍起价：“我们是须弥派来的使节，外交价，50万。”

哟呵，看这对大耳朵挺可爱，没想到杀起价来这么狠？夜兰站起身来，双臂抱胸，下巴略抬，眼中流出一丝傲慢，想要用气势压倒提纳里：“我这里不是菜市场，请不要讨价还价。”

“我也是站在严肃的外交角度来谈这件事。”提纳里不卑不亢地回答，“如果璃月不肯行这个方便，我们只能去蒙德碰碰运气了。”

夜兰轻笑一声：“这不是蒙德和璃月之间的区别，价格都是平海大圣自己定的，有问题可以找他去嘛！”

“然而修在璃月的领地上，就自然归属璃月管理，如果管理员小姐（赛诺和提纳里第一次见到夜兰所以不熟）做不了主，可以找天权星或者天枢星来和我们聊聊。”提纳里干脆把皮球踢给了璃月七星。

夜兰意识到了提纳里话里的坑，难道让她说璃月七星也做不了空的主？那可就成外交笑柄了！赛诺则不失时机地说道：“是啊，我觉得可以请天权星和天枢星过来谈谈。”

肯定不能让他们过来啊，不是白白让凝光或者天叔看清自己吗？夜兰想了想说道：“看在你们是须弥使节的份上，可以先给100万，剩下的写个欠条。我们璃月人重视契约，如果仅仅因为你们是使节就胡乱减免，那平海大圣也有理由指摘我们，不管是不是璃月七星。”

话说到这份上，提纳里也知道没法谈了，只好拉过赛诺：“先掏100万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？毕竟矩阵研究站灌一回，好处也不少。”

赛诺无奈地叹口气，看看提纳里再看看夜兰，咬牙说道：“成交！”

于是两人便肉疼地掏出100万（这一下就把他们的活动经费花光了），夜兰便放行，让他们进入了矩阵研究站——首先是必要的添加矩阵，要是不先加矩阵直接开机，即便是有神之眼的人都顶不住高强度信息冲击，连著名的熊孩子可莉在看过几个误入研究站的探子惨状后，都要战战兢兢地检查研究站是否有矩阵，才敢进去。

确认添加完毕后，夜兰打开了开关，提赛两人顿时觉得头顶被倒了一盆开水进去，不过一点不疼，只是很热，接着那股热量就顺着血液流遍全身，而他们周身和建筑外墙都闪烁着红蓝两色光芒，仿佛是阴阳两道火焰正在灼烧他们，与他们在虚空中体验大不相同。“可以看出，这个矩阵研究站所用技术跟须弥、枫丹、至冬都没关系。”赛诺居然还有心情冷静分析。

和至冬没关系，你见过愚人众的技术？提纳里本来想问，但马上他就想起，当年就是赛诺从愚人众手里带走了柯莱，那当然见过了！所以他就没有再问，而是专心体会着矩阵研究站给他的影响。“如果说虚空很温和，只会让人慢慢吸收，那么矩阵研究站就非常暴烈，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知识灌完，不知道引入须弥后会怎样……”

灌输几分钟就结束了，但两人却感觉过去了几百年，之后他们慢慢从矩阵研究站走出来，结果突然脚底一软，差点摔倒在地。“知道的说是他们学知识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逛窑子了。”夜兰心里吐槽，然后招招手：“二位，别忘了你们还欠璃月100万摩拉！希望你们用智慧趁早还上这笔债务，否则，食言者当受食岩之刑！”

听到这句，提纳里和赛诺哪里还不明白，他们被套进去了！

稻妻，女士将一封书信放在桌上：“散兵，这件事你怎么看？”

女士对面坐着一个戴斗笠的美少年，面容精致，可称倾奇，但是眼睛里却有一股抹不去的邪气，让人感觉难以接近，此刻他正一脸阴笑地看着女士：“怎么，还有你罗莎琳解决不了的问题？”

“别叫我这个名字，你知道我讨厌它。”

“好吧法厄洛特小姐。”散兵换了个称呼（虽然和原名没区别），“不过你的驭下手段也太差了些，怎么稀里糊涂就跑了两个人，还把我们的很多行动计划告诉了社奉行？这一点无论是丑角还是女皇，都不会轻轻放过吧？”

“我只是觉得很奇怪，愚人众内部基本都是战争孤儿，这个季耶夫履历也是清清白白，为什么会带着一个岩使游击兵投敌？”

散兵挑起眉毛：“哦，岩使游击兵？叫什么，清楚吗？”

“不清楚，愚人众麾下有很多游击兵，我也记不住，而且现在我也没找到那个兵的档案。”

“没找到？该不会是这个游击兵根本就不存在，混进愚人众来做些不可告人的事？”

女士听到这话怔了怔，这半天她一直陷在“队长领头逃跑”这个思维定势中，心思都在季耶夫和减少损失上，哪里顾得上那个岩使游击兵？现在想想，散兵说的话也不无道理！而散兵则轻笑一声：“看来我说得也不无道理，你都愣了嘛！不过事已至此，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
当把话柄交回女士嘴里时，她马上就硬气起来了：“没关系，愚人众做了很多事，也不差这一件。我们不仅要承认是我们在散播谣言，还要编出更多故事，大讲特讲，毕竟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，不是吗？而且稻妻越乱，对我们越有好处！”

“果然是你炎之魔女的风格。”散兵笑着站起来，“但我觉得你这么做不好，毕竟很有可能惹怒雷神，对愚人众甚至女皇都不利，你再好好想想？”

虽然散兵这番话很诚恳，但女士表情依旧没有变化，看散兵的眼神也和他刚来时一样冰冷：“别忘了我们来这里做什么，不就是为了拿到雷电将军的神之心吗？若是此刻服软，不说雷电将军，可能那只粉毛狐狸都会看轻我们。要来拿，就要摆出一个拿的姿态，靠求，人家可不会给你。”

散兵“无比赞同”地点点头：“是，毕竟你求神拜神，也没把未婚夫的性命救回来，这种独立自主的心态我很喜欢。”

女士声音猛然提高两度：“给我闭上你的臭嘴！”

“那好，再见，祝你行动顺利。”散兵飘然而出，还扔下一句话：“好戏已经开场，自求多福吧！”